[良堂良]鹤归-篇壹

※细心温柔戏曲先生堂×冷漠傲娇三弦杀手良


※请签收今日份德云女孩/男孩说书


※小长篇连载,暖文,微虐,HE


※本文属于堂良,微九辫,请勿越界


※阅读前请先翻到上一篇创作声明,防止雷区


        “师兄,又要去说书啊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是了,应了那茶楼掌柜的,今日加一场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加场?那你有本子吗?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害,今后这几场啊都不用本子。”


       茶楼口熙熙攘攘,来往行人携上三五好友,摆上小碟,手执蒲扇,夹笑议着今日评书的内容。   


       只听得一声醒木响,一人捧着茶,站到中间的小台子前。


       “列位,稍静一下。今日这段评书,得从那七鹤山说起——”


1.


       话说在南方,有一条河,唤作清水河,沿着清水河走到尽头,有一座七鹤山。传闻此山是座灵山,白日不显形,夜晚则藏形,唯有那有缘之人才能寻得见。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此山深处有一处戏曲堂子,唤作七鹤堂,七鹤堂堂主叫孟鹤堂,是个温文尔雅的戏曲先生,生来一派女子柔情,正是那诗里所写:


「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,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一双似泣非泣含情目」 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堂主只收了十来号弟子,独具英姿。堂主倒不弹古琴,只一把吉他,一对御子,唱的一嗓子人神共往扣人心弦的好曲。


       这一日,是刚入秋的清晨,河水流的慢,淌着零零落落的树叶。堂主照例端了琴,撩着弦,哼上段太平歌词:


       “杭州美景盖世无双,西湖岸奇花异草四了季的清香——”


       正唱到这清香,堂主便觉出空气中的异味儿来了,腥气,是一股不同以往的腥气。他望向泛着光的水面,一大团黑物越漂越近,直到被一旁杂草拦下了去路。


       堂主放下吉他,走近一瞧——是个人,面色苍白,但血色犹存,八成受了重伤。他撩起袖口,先拽近了胳膊,然后又拖起了整个人。


       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,生的白净讨喜,但胸口中了一刀,露出一截刀柄。


       堂主略一思索,就这么背他回去,还没到家估计几乎得丧命。于是他急匆匆跑回屋子去,翻箱倒柜一阵,拎出一个木头匣子来,又马不停蹄地奔回去,跪在那孩子身旁。


       堂主打开匣子,摆开了匣子里的瓶瓶罐罐,先喂了些补血的草药,然后轻轻绞开了伤口周围的衣物,拔出刀柄,处理了伤口。接着清理血迹,刚擦到肩头位置,他顿住了,这人右胸口纹了个大字:


德。


       在座的诸位都知道,江湖之上,有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,叫做德云宗。大多人打小就入了这个门派,先练曲艺,找到精通的功夫就作为杀人凶器,没有资历的跟着高级的杀手做下属。


       这个德云宗按弟子的辈分分了云鹤九霄,龙腾四海。正是他们这种独一无二的规矩和别致的杀人风格,才让这个门派,成了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。


       当然也有失手的时候,比如堂主眼前这个黑团子,看来就是任务失败了,被人扔进了河里。


也是缘分所至,避无可避啊。  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孟鹤堂探探此人的脉搏,觉着有几分平稳了,这才背起他,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。


2.


       周九良一醒来,第一眼便望见一个青瓦铺的房顶。他心下一惊,猛地想起身,又重重地跌落回床上。


       “诶,你还不能起身,别乱动,张嘴。”


       周九良闻了闻那勺中的药,是股子中药味,看看自己身上一干二净的伤口,果断选择了顺从,一大口下去,苦的他眉头皱成了卷。


       稍事休息,周九良立刻想起自己随身的三弦儿,搜寻一遭,在床边看见他三哥的影子,这才有了心思仔细打量四周。
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间素雅的小屋子,屋顶角角落落都铺的那叫一个瓷实,地面也扫的干干净净,还有股隐隐的花香味。他的上身缠着绷带,下身还是自己的装束,但也被细细洗了一遍。身上盖着被褥是纯棉的,一番暖烘烘的太阳味儿。


       他是何德何能落在了这样一户规规矩矩的人家家里呢。 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床上那号伤员如是想。


       屋里的人迅速洗净了药碟子,抖抖身上的尘土,一撩大褂,侧身坐在他床边。  


       “几岁了?”  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“十七。”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“叫什么名字?”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“周九良。”


       三个字滑出了嘴,他懊恼地一皱眉,转念又一思量,若此人要害他,早动手了。况且看到他纹身也不问,八成是一介山野村夫,也就随缘了。


       “周九良?想必你定是极良至性之人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眼前人眉眼间藏不住地温柔都在一笑之间流露出来,直叫人卸下那一身机甲。


       “我叫孟鹤堂,看你身无一物,只剩这么一把三弦儿,干脆留在我七鹤堂,学学曲艺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敢情他还被一家学戏的给救了,真叫的一个时也,命也,运也!


       周九良收了凛冽气息,带着奶音的腔调瞬间一起:“好的呀!”


       随后又补充道:“先生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叫我孟哥就好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他似乎被这奶音逗笑了,目光流转了一周,停留在那把上好的三弦儿上。


       “你说你一个少年郎,怎么就随身带把三弦儿呢?多重啊。”


       周九良猛地慌了,要知道他内三哥的曲儿啊,可是杀人凶器。也正是因为他的嗓子和三弦儿都在行,才让德云宗宗主重视不已,让他做最年轻的下山杀手。


       但温柔如此人,周九良纵是铁了心石了脑,也开不了口。


       “我三哥……是用来唱戏的。从小唱到大的戏都是他奏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周九良垂下了眼帘。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“嗯,明白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孟鹤堂没再说什么,起身进了厨房,端来小菜,在床头摆好了,轻声道:


       “我帮你垫高枕头,稍微吃点,估计明天你就能起身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他往粥里舀了点小菜末,盛起一勺,送至周九良嘴边。


       着实有些膈应人,周九良犹豫了片刻,又觉不出另外的法子,只能一点点咽着。


       “明天看看你状况,如果好的话,带你去见见我们七鹤堂的师兄弟,成不?”


       周九良又咽下一口,点点头。


3.


       说到了那第二天早上,山里的太阳出的早,光透过内纸窗子落在周九良脸上,唤醒了那人,连带着在他床头浅眠的堂主。


       “嘶,这么早醒了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孟鹤堂一刻没歇息,拿过周九良的手腕开始诊脉。


      “挺好,脉象沉稳。等着,我去做些早点,吃一吃我们就去七鹤堂。哦对了,内新洗的大褂放你床边儿了,你原来那套被我剪了,就凑和凑和穿我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孟鹤堂一张嘴,脸上就漾着笑,分明也不是五官很出众的人,但这一笑啊,实在连带窗外的阳光都明媚几分。


       周九良在堂主的搀扶下缓缓起了身,穿了衬衣,披了大褂,走到内屋的餐桌上吃早点。只是一碟馒头,一碗小粥,外加一盘不知名的野菜,寥寥几道,却让周九良晃了神了。


       他懂事起就进了德云宗,在这僧多粥少的地儿,还真很久没人专门为他做过饭了。


       周九良扮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嘴角却是不自主的扬了几分。


       吃完早点,孟鹤堂牵着他的手臂,踏着山间一条泥路走向七鹤堂,当然了,后面还跟了周九良他三哥。


       这山也确实奇,正如那诗文所写:


       「入山若入仙境,仰首不见闲云,低眉不见糟粕,浑浑然一世外桃源也」   


       良久,两人终于在堂前止步。


       那是一座四合院样式的大间儿,门上挂了块烫金的牌匾,写着三个大字:


       七鹤堂。


        院子里隐隐有贯口声儿传来,听见有人推门,打里面出来一人儿,迈着小步,执了一柄小团扇,生的那是眉清目秀;后面还跟着一个壮实的人儿,小心翼翼地盯着前人的步伐,似乎眼前人不看着点儿,立马就能碎咯。


       “堂堂啊,真早!”


       “早,二爷,怎么今个儿有这闲心上我们七鹤堂来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孟鹤堂笑的灿烂,看得出来,这是赶上个大熟人了。周九良下意识往后迈一步,扯动了孟鹤堂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。


       “呀,忘了说,二爷,这是我收的团子。叫周九良,十七了,打现在起呀也是七鹤堂的人了。”他的眼睛弯的没了形,“九良,这是张云雷,也唤作二爷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哟,你打哪儿找着这么可爱一团子,也好,我和九郎啊,以后就少来,过过二人世界道清静些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不是你自个儿乐意来嘛。”


       孟鹤堂嗤笑着拍上张云雷的肩。后面跟着的杨九郎立马不乐意了,揽过他的腰,嘟囔一句该走了,搀着这人儿就出了门。


       周九良暗自寻思着,这俩人的动作都快赶上一对儿了。


       孟鹤堂似乎看穿了他,轻轻一笑:


       “习惯就好。他是我挚友,旁边那位呢,是他捧哏,也是他有名有分的相好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他们接着往里走去。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“这儿呢,就是七鹤堂大院,这些个师兄师弟们都是早起在这里背贯口,练提气。人也不多,就十几个。相声是我们主公课,早上我课讲完了,下午咱们就互相演,看看效果怎么样。愿意的,下山去演上几场,不愿意的,各回各家做本子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哦……那你有捧哏了吗?”


        周九良转头望向他孟哥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……这不给你留着呢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孟哥又冲他笑,周九良别扭地别过头,没再出声,权当是默许了。他一路跟着堂主穿过院子里的众人,进到过道后面的小屋子里。


       “这儿呢是我们试演的地方,捧哏站这个小桌子后边儿,我想,你八成知道吧。”


       孟鹤堂抬眼看他,直到他点头,这才继续。


       “以后,本子可以我写,你把关。我们先对一对风格,你就当是做复健,别太往里投心思,一旦累了伤口又要裂。”


       周九良又点点头,这样子,真就是一捧哏的状态了。


       “你会弹三弦儿啊,但我不弹这类民族乐器,这样吧,我吉他,你三弦儿,咱们合着试试。”


       孟鹤堂松开他,走到帘子后边,不消片刻,取出来一把木吉他,顺带着拎来一把椅子,摆在周九良脚边。


       “坐。我站着弹就行。”


       周九良捧着他三哥,还缺了弹弦儿的家伙什,但又不想再劳烦他孟哥。稍一犹豫,周九良还是把三弦儿搁在肩头,向他孟哥点点头,示意他开始。


       两人和了一段《刘伶醉酒》,一人正身端坐,专注着垂首拨弦;一人侧身轻摆,温柔地撩动琴弦。没有料想中的莽撞和冲突,却是毫无罅隙的融合在一起,也道不明什么意味,只叫人觉着这么般配,似乎不知多久以前,他们就早该合奏了似的。


       一曲终了,不知是谁先开了口,散了笑,氤氲在这片琴瑟和鸣里。


       真可谓:


       「谁忆笑面俏郎君,一支曲,定新晴」


       “没想到,还挺搭。”


       孟鹤堂放下吉他,望向一旁的周九良,猛然瞥见他指尖泛了红,当下一拍脑门,醍醐灌顶。


       “对不起我,我忘了三弦儿需要义甲,我,我不用的所以我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真是一下子慌了神,跨步到他身边拽起了手。好家伙,十个指头都起了印子,殷红殷红地印在那么一双白皙好看的手上。孟鹤堂心都揪紧了,眉毛本是淡,一皱起来,竟叫人觉出形状来了。


       “没事,习惯了,祖师爷立下的规矩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孟鹤堂细细一瞧,指头上还真的都是茧子,更是心下不忍了。


       “以后就别素手弹了,太疼。等着,我去拿一套给你。”


       只见他出了门堂子,又匆匆而归,递过一个狭长的小盒子,里面是一排干净的义甲,用丝线整齐地缠好了。


       “这……不是别的师兄弟的吧?”


       “没事,反正都是我做的。你先用着,这副毕竟旧了,等我再做一副给你,就把这副还给你师哥。”


       周九良迟疑了几分,还是接了,道一声谢谢孟哥,立马惹得他眉目转晴。孟鹤堂在他脑袋上盘了一把,那钢丝球样的发型抖三抖,顷刻就乱了,固执地搅在一起。周九良下意识想躲开,可对上他孟哥闪着光的眼儿,鬼使神差地,妥协了。


       毕竟在这七鹤山,人人皆知堂主的眼睛,那就是一对弯刀,不见血光,不起硝烟,那浅浅眼窝子一泛泪光啊,神仙老虎狗,都得服服帖帖,再狠的心窝子顷刻就软了。


4.


       “不知接下来几年间,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两人又有什么纠葛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欲知后事如何,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且听下回分解!”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(未完待续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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