※细心温柔戏曲先生堂×时而欢脱傲娇杀手良
※甜暖文,中篇日更
※说书体,还是坚持更下来了,文风比较细,看着需要耽误点时间,您乐意担着瞧瞧,谢谢
※今天是瞅瞅良他三哥的忌日
“话说那向来现世安稳的七鹤堂突然风云四涌,暗藏杀机。众人是提心吊胆,近来,赶上是堂主的生辰近了,众人才暂时撂下担子,专心筹备祝会。不料就在生辰的前三天,出了一档子人命的大事。”
1.
却说那七鹤堂众人张灯结彩,要给他们堂主庆生。这天早晨,照例是孙九芳叫了大家伙一道清点货品,看看缺失。大家伙点名道姓,却独独不见那孙九香,秦霄贤二人。
“老秦倒是正常,怎么连带着孙九香也颠儿了?”
他正打算去找找两人,前脚刚迈出门,后脚就撞见了六神无主的秦霄贤。
“师兄,九香他,他死了……”
“什么?!”
一行人停了手里动作,都往他跟前凑过来。
“清早我和师兄去后山打水,不知哪里来的鼓槌,击中九香师兄,把他打落到悬崖底下去了。”
众人都沉默了,秦霄贤跌坐在地上,低垂着脑袋也不吱声。
“现在也是没别的法子了,我必须得去给那九良谈一谈了。”
“你找九良干什么?”
秦霄贤猛地站起身来。
“霄贤,现在不是顾及情面的时候了,我们一帮子人都是知根知底的,唯独这周九良……这些事情又不是外人可以办到的,我只能说,希望不是我们自己人。”
孙九芳拍拍秦霄贤的肩,去找了那隔间儿里收拾东西的周九良。
“九良,别去叫你孟哥,跟我过来一趟。”
周九良心悬了一悬,虽有疑惑,但还是捧着三弦儿跟了他出去。
一进大堂,众人的目光就定在了他身上。孙九芳拉开一把椅子,冲周九良指了指,自己挑了个地儿落座。
“九良,来到我们七鹤堂,也有……近十年了吧。可以说,你也算我们一个人儿了。但是今天这事,关乎孙九香的死,推算一番,我们还是不得不问问你。”
周九良心下明了了,他不过是在客气地质询他的罪责。也是,谁让他是河上漂来的。严格说,那些个杀手也的确是他自个儿招来的。
周九良运了长长一口气,站起身来。
“你不必对我这么客气。”
“我知道,我是这里唯一一个半道插进来的,如今又在我来之后出了这么多事儿,合理的怀疑我欣然接受。”
“所以接下来,我就完完整整把事情说开了。”
“我其实是德云宗一名杀手,先生捡到我那一年,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,失败了,失足跌倒进了这清水河。也许我是该早早告别下山去,但先生对我的好,让我着实动了心了。”
“我也敞开天窗说亮话,这把三弦儿,还有我的戏腔,只要有了某一个调子,便是可以伤人的。虽然不知道,这些杀手是不是冲我来的,但可以保证的是,那些个事儿,不是我干的。马上就是先生的生辰,我知道大家都悬着心也没法好好过,所以……”
只见那周九良横过那三弦儿,放在大腿之上,咔的一声,折成了两节儿。
“以后这戏我也不会再唱了。九香师兄的死,请先别告诉先生,让他安心过个生日。在这之后,我就自行下山。”
周九良带着两截残体,出了那七鹤堂门。刚走到那小廊子里头,便撞在一人身上。
“先生……”
他孟哥还笑着,看不出什么意味,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,只觉得这人儿的笑里多了几番苦味。
“你这三弦儿,是怎么了。”
孟鹤堂开口问。
周九良提空的心放下了,回道:
“旧了,我就折了它。”
孟鹤堂点点头,穿过他进了大堂。
2.
说是众人应了周九良的请求,真就没把孙九香的死讯告诉孟鹤堂,只撒了个小谎,道是他下山去寻合身的布料了。
不管如何,终于是挨到了那孟鹤堂生辰。
众人还是送了五花八门的礼,通通堆在那大堂口。大家轮番敬了酒,说着一派祝词,又用戏腔唱了一番“生日曲”,一直到那更定时分,这才各自散了去。
却说孟鹤堂和那周九良回到屋里,两人是端了酒接着谈天儿。周九良已经有些醉了,也不知他千杯不醉一人到底灌了多少酒才能喝成这样。
孟鹤堂把他扶上茶几旁坐好了,取来两只碗,一手在一只碗沿上过了一遭,倒好了酒,递给周九良,一手将另一只碗摆在自己面前,让那酒没了底儿。
“先生,我怎么总是看不懂你呢。”
“嗯?”
“你作为一个戏曲先生,医术怎么会这么好,还偏偏都对上那德云宗的伤?当初你看到我胸口的纹身,是不是就知道我的身份了?”
“……”孟鹤堂沉默了一阵,“是的。”
“那你不怕么,把我一个素不相识的杀手从十七岁带到二十七岁,你不怕我那天一时兴起杀了你么?”
“我倒是怕你馋我身子,和你一床睡才叫人担心呢。”
周九良并没有被逗笑,那神情却是愈来愈严肃了。
“先生,我不止馋你身子,我还馋你整个人,馋你下半辈子。我敢抱着孙九芳在澡堂子地上打滚,敢对着秦霄贤亲他的侧脸,敢撩着二哥的下巴说些有的没的。”
周九良深深地喝下一大口酒去。
“可就只是拽起你的胳膊,我半生的勇气都在这儿耗尽了。”
孟鹤堂什么回应也没给,他悄悄埋下脑袋,那大褂口忽的就湿了一片。
“先生,跟你说,有时候理智让我觉得,你我本是一类人,但想起你的温柔劲啊,又觉得,这终归只是个念想罢了。但我希望它是真的,因为,我啊……”
周九良摇晃着脑袋,用手撑了一下,终究没抵过,沉沉睡去了。
孟鹤堂站起身,从怀里拿出一对银镯,一只戴在自己手上,一只套上周九良手腕。随后,他只身走进那柴房去,把柴房里坐了许久的两人带到会客室里头。
“堂堂,这么动人的团子,你说丢就丢,真舍得啊。”二爷打趣道。
“别闹了,他现在喝了这安眠茶,估计要睡上两天才会醒,就交给你了。”
孟鹤堂递过一方信纸去,二爷小心地接了。
“你决定了就放心,我和杨小瞎都在后头支着你呢……自己小心。”
二爷难得正色一回,站直了,轻轻抱住那人肩头,松开了,叫上杨九郎扛过那周九良,沿着清水河岸去了。
孟鹤堂关上小屋的门,取了那对仍然光洁如新的御子,上床睡去了。
夜里,一直飞鸟衔着纸条进了那七鹤山,停在一间屋子床边。来人开了窗户,一手喂了鸟食,一手读着纸条,上面只写了两个字:
明日。
那人皱了皱眉,下了什么主意似的,合上了窗户。那鸟扑棱一阵翅膀,直直出了山去。
3.
却说到了第二天早上,天还蒙蒙亮,孟鹤堂便醒了。他跟个没事人儿似的,打水,烧柴,做饭。然后静静坐在正厅里,不知等着谁来。
近了正午,人也确实让他等来了。
一大帮子穿着黑大褂遮着面的人把小屋子团团围住了,打正门里伏身进来一人儿,对着孟鹤堂站直了,开口道:
“孟哥。你把九良送哪去了?”
秦霄贤靠到后面的墙壁上,直直望着他。
“去他会去的地方。”
孟鹤堂轻声答道。
“你送走了,也是于事无补啊。九良不想拖累这一班子人,早就应了我,和我一道回那德云宗了。”
“他不会的。他三哥都夭折了,以后怎么出任务?”
“九良可是祖师爷跟着喂饭的,德云宗里还备着两把三弦儿呢。不然你以为,三哥这名字怎么来的?”
“那也不成。”
孟鹤堂从容地端起桌边茶,品了一口。
“怎么?”
“因为初识之日,他告诉我,他的三哥是用来唱戏的。
还因为相识三年,他承诺我,只会为我素手弹三弦儿。”
“那他就不能戴上义甲,或是在手上装满暗器再弹三弦儿杀人吗?像这样,飒飒飒……”
孟鹤堂算是看出来了,这人的傻劲也不全是装的。
“霄贤啊,既然你也他相识这么久,应该不会不知道,九良的曲儿能杀人,那是必须素手弹的。”
“哦,对,忘了……”
秦霄贤挠了挠后脑勺,片刻觉得有些不对,正色道:
“总之呢,不说九良怎么,你今天也得跟我们走。在这七鹤山藏了十余年,也总要藏不住的。”
孟鹤堂低声笑了笑。
“不可能。我若是走了,德云宗便留不下这七鹤堂了。”
“那就留不得你了,真的想好了?”
孟鹤堂转转手腕的镯子,缓缓道:
“是了。”
一日过后,另一边清水河旁的红瓦房子里,那周九良悠悠转醒了。
4.
“却说两人这般周旋,杀机四起,这周九良又
作何打算?
毕竟后事如何,
且听下回分解。”
(未完待续)